再一点点!!
龙套A向着门口奔去。
只要再一点点,他就有可能逃出生天。
快跑!快跑!快跑!快跑!快跑!快跑!快跑!快跑!快跑!快跑!快跑!快跑!
他的脑子里满是这两个字。
工友的尸体正背那怪物吞噬,脑后还能清楚听见头盖骨被碾碎的声音。
能逃掉!!!能逃掉!!!能逃掉!!!能逃掉!!!能————
“能不能清静会儿?”
怪物令人悚惧的颤音响起,令他毛骨悚然,他赶紧成功握住了门把手。
哧啦~一声,那是人头被当场撕扯离体的声音。
“你,不可能逃掉。”
仍然是令人悚惧的颤音,伴随着没有温度的笑。在龙套A成功握住希望之门的把手时,他的头颅被身后的追踪者以最绝望的手法给扯了下来。带血的人头上,看不见恐惧,看不见悲伤。
龙套A君是带着希望被杀死的。
灰暗放大扭曲的瞳孔中,印在视网膜上最后的景象,是自己保持奔跑姿态僵硬住的无头尸体,后面的工友们的肉块摊的满地都是。五颗人头整齐的排放在木料上,面容扭曲可怖,锯木厂里原有的原木香气早已灰飞烟灭,只有浓烈无比的血腥味挥之不去。
那团怪物用一条暗红的触手推了推僵直站立的无头尸体。
“啊咧?肌肉僵直了?”怪物皱了皱“眉头”。“搞什么啊,像这样吃起来很妨碍口感啦!”
说着,怪物的触手慢慢变形,极其夸张的扩开又收缩,拟出了一把锋利的刀刃。
“那~就稍微料理一下吧~”
【怪物】偏了偏头,对着尸体急速挥动起了刀刃。
短短几秒内,尸体便被极其精熟的刀工削成了一堆肉片,每一片都薄如蚕丝,精致美观,天女散花般的散落在地上。
“嗯~完成,意大利—人肉切片刺身!!”
【怪物】残虐的笑着,臃肿畸形的身躯抖了一抖,开始迅速的收缩,从畸形的体貌逐渐缩成一个人类少女的体貌。
将近午夜,皎月在天窗外露了头,懒洋洋的洒下轻柔的光。空气中的尘埃与木屑搅拌着,飘荡着,雪花片一般的落在黏糊糊又十分温暖的红色液体中。
月光下,矗立着14、5岁的**少女。指柔的长发搭垂在平稳起伏的酥胸前,遍体溅血,掩不了柔嫩娇躯的香艳,发亮似银,肤白胜雪,羊脂玉肌,眼瞳中一抹清透的碧蓝,月光照射下,美的不可方物。
少女捧起龙套A的头颅,用嘴吻住了他的唇,陶醉的**着因断首而暴冲至口腔中的鲜血,待到喝够之后,便将头颅放置在了那5颗人头旁边。之后,才安稳的跪坐在血泊中,一边用纤纤玉指蘸抹粘稠的鲜血在肌肤上肆意涂抹,一边斯条慢理的细嚼慢咽着刚刚被切成片的肉。
因为尸体僵直的缘故,
所以血液很好的保留在了肌肉里。
嗯~~~甜度刚刚好~~~❤
少女笑着,幸福感与满足感溢于颜表。
像是吃饱了,少女站起身,朝那一排人头深深鞠了一躬。
“感谢~~我的——衣食父母们~”
少女俏皮地笑着,表情人畜无害。
随后,捡起了散落一边的干净衣物,打开了大门后,扬长而去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次日,早晨,9:45
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,嘴里的香烟胡乱喷着烟圈。他在锯木厂外踱了踱,随即拉开警戒线,走向了锯木厂的车间。
不足20平米的车间外,调查组与警方正到处忙碌着,狭窄的小门口,两个武装警员正守在那里。门内,浓烈的恶臭味扑面而来。
“对戮徒特种作战对策局,强袭二科,一等刑戮官,乔索。”
中年男子简单的自报家门,两个武装警员相视一看,自动让开一条道路。
乔索点点头,信步走了进去,顺便掐灭了口中的烟头。
车间的天窗已经粉碎,地面上却不见有一颗碎玻璃。鲜红的血液已经变得赭赤色的痕迹,被拖扯得到处都是,尸体残肢已经被白布盖起,周遭的木料,支柱上遍布着血迹与砍痕,现场无不透露着恐惧与血腥,昭示着这场月光下的屠杀。
乔索打量着这一道道砍痕,目测这其中力度。从而猜测这次对手的身份。
一个青年在站在一堆尸体边上,调测着被害者的血型,并从伤口上比对着“凶手”的唾液。青年脸色很差,像是生了场大病,他抬头望见了乔索,边喊了一声:
“乔队!”
乔索望见了青年,不觉皱了皱眉头。
“安息,你脸色好像很差?”他问道。
“嗯。。。。。毕竟还不太适应这种场面。”安息说道。
“早些习惯吧。”乔索叹了口气。“你是这一届调测班的的首席精英,一上来便授予了3等刑戮官,早晚是要参加实战的。”
安息沉默了一会儿,没有回话。
乔索走到一旁问道:“受害者人数?”
“可辨认者6人,头颅碎裂者一人,以上,共7名受害者。”
“唾液分析呢?戮徒的唾液分析结果出来了么?有备案登记过么?”
安息低头查看了一下比对仪,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讶与愤怒,但随即恢复表态,读出了分析结果。
“甲级 A种 21位 VER综合者 登记代号:【猎头】”
乔索听着,口中徐徐长出一口气,回头看向被白布蒙上的一排人头。
“嗯—的确,是那混蛋最喜欢的行事风格。”
乔索沧桑的脸上挤出一抹微笑。
那是酸涩,辛辣,讽刺,报复性,却又无能为力的笑容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夜晚 23:57 贯北市C区
当你注视深渊之时,深渊亦在注视着你。
这话总得用鲜血去应证他是正确的。
庸生扶着墙壁,走在黑暗的夜色里。手臂血流不止,在进行相隔很久之后的狩猎的今天晚上,他成功被一个刑戮官伏击并挂了彩。
这明显是蓄谋已久的袭击。至少那群刑戮官已经盯了他的梢很长一段时间。
看来得换一张脸了。
他恨恨想到。
身体里温暖的液体仍在流失,刑戮官那群狗杂种的新式激素装备竟能阻碍自愈细胞正常工作,导致他一直血流不止,现在得庸生必须吃些血肉才能缓解一下疼痛。
他仔细观察身边的街道,这里满大街的都是餐饮店,只不过因深夜都关门就是了。仔细辨认了一会,庸生认出了这条街。
“来悦集......贯河口边上的那条美食街啊。。。。”
庸生摇了摇头,美食什么的.....都去死吧!人类的食物在他们戮徒口中,无论多么美味,吃起来都无法品尝出任何味道。可以用来果腹,但绝不可以解馋。
可笑的是,一些懦弱的戮徒,不敢出没于人类社会,也不敢杀人吃肉,连买人类食品的钱都弄不到,果腹一词也差不多就是个笑话。
嘛~只不过他庸生最近也差不多到这地步罢了。为了生存,也为了满足食欲,他不得不顶着被刑戮官杀死的危险出来狩猎。诺~瞧见没,今晚的结果就是弄了一身伤。人肉什么的半口没捞着,还害死了一同狩猎的3个朋友。
血~~~血~~~~~血~~~~~~~血~~~~~鲜血!!!!
庸生无声无息的咆哮着,直至他看见了一家亮着灯的餐饮店。
杀掉店主!吃掉他一家!!!
庸生的嗜血本能逼使他冲了过去。
然而刚踏进去的第一步他就后悔了。
因为他猛然想到这也可能是一个刑戮官设下的圈套。
他一边咒骂自己太欠考虑,一边谨慎地走了进来。
这是一家名为福寿屋的日式豚骨拉面馆。不过拉面什么的都去死吧,我要的只有人的血肉而已。
庸生硬着头皮走到了灯光下,只见一扇扇和式屏风落地在四处。整洁干净的榻榻米,原木清香的桌椅。华丽繁杂的灯饰,小桥流水的摆设。墙纸上,还画着著名的《樱花树下,富士山前》。
“欢迎光临福寿屋,想吃些什么?”
一个大如洪钟的声音响了起来,庸生猛地看去,只见一个50多岁左右的中年人正站在柜台前,目光静如止水,却又不明觉厉,盯着庸生迟迟不敢做出下一步行动。
庸生打量着这个男人,看向了他的左半边身躯,神情一滞——这个男人,没有左手臂。
庸生不禁困惑了,自己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打架受伤的暴徒,半夜走进了一个残疾人开的面馆里,而这个残疾人见到自己没半点疑惑,这有可能么?毕竟,自己可是到现在还在血流不止呢!
店主像看穿了庸生所想的一般,和蔼问道:
“你是戮徒对吧,毕竟这个点也只有你们戮徒会来光临了。”
店里的气氛顿时下降到绝对零度。
一,这个店主不比常人,他虽是普通人类,却直接看出了自己是戮徒的事实。
二,自己绝不是第一个深夜造访这里的戮徒。
之前绝对还有不少戮徒来过。
而这店长很镇静。
为什么?
为什么?
为什么?
因为,那些戮徒都死了。
庸生瞬间像野兽一般伏下,无视身体伤痛,摆出一副随时会攻上来的姿态。口中滋滋有声,那是危险逼近时的本能自卫姿态,他的背部肩胛骨处的衣服猛地爆开,伸出了两对变态发达的肌肉触手。
没什么好考虑的了!拼死一战!!!就现在!!!!!!
庸生咬着牙,做好了赴死的准备。
“喂,客人,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。”店长意味深长的笑着。“本店安装有省刑戮机关批示下发的共振自动报警装置,你若是以这幅姿态踏入你面前的黄线一步,本店的所有出口就会瞬间封禁,巡夜的刑戮官则会在2分钟内赶到。所以,请三思而后行。”
“切。”永生愤怒的咬了咬牙,他的确看见了眼前的黄线,但他也没有后退的意思。这时,一楼通二楼的楼梯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,庸生斜睨一眼——
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正睡眼朦胧得站在那里。
银发,蓝瞳,诚如月光下的那般美的不可方物。
“爸?怎么那么吵啊?啊————”
少女揉揉惺忪的睡眼,看到攻击姿态的庸生,不自觉得愣住了,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。
而庸生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。
眼前的少女,是戮徒,实力极强。
这种同类之间的气息呼应是不会出错的。
但.....但是......
他刚才好像听见这少女喊店主叫爸爸???
.........
缘,妙不可言。
“馨,这位是刚刚进来的新客人。”店主笑着解释着,叫“馨”的女孩打量着自己,脸上的神色......
怎么有点瞧不起自己的味道呢??
庸生的大脑有些混乱,这时,身后竟又传来了脚步声。
并且,带着浓烈的杀意,
杀意的矛头,
毫无疑问,是指向自己的。
(To be continued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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